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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钱”

2004年2月早早开始的希望成真神州万里行东南行是5年活动中时间和路程最长的。刘晓东和在企业退休的老同学刘炬一同沿海南下,准备先奔两广,然后自云贵高原回返。下半年完成预定任务一起回来。
这次首先经过经济最发达的江苏、上海、浙江等被称为“长三角”的长江三角洲地区。接着还有与台湾隔海相望的福建和紧靠港澳的珠江三角洲地区。
如果把中国经济比作一头牛,那么这两个三角洲就可以说是牛身上最殷实的两块后肘。说白了就是最有钱的地方。但到底其经济发达和富裕到什么程度,他没有深入地接触过。
记得前4年万里行途中也遇到过几个北方的经济发达村镇。当时已经觉得很了不起。返程时走访山西省昔阳县大寨村更算是开了眼界。
大寨产业结构当时是工业占38.6%,农业占6.4%,包括旅游、餐饮、交通运输在内第三产业占55%。2000年生产总值7400万元。
三产这一块的收入不仅大大超过农业,而且超过了11个村办工业企业。全村2001年的目标是产值过亿,当年也达到了。尽管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看,村里还面临着过度开采造成的煤炭资源和水资源枯竭的危机。
然而,这样的业绩到了长三角经济圈里的苏南就不行了。不是大寨的业绩缩了水,而是一个小巫见到了一群大巫。
江苏省江阴市华西村于1961年建村。在吴仁宝老书记的带领下,艰苦奋斗40多年。全村已拥有八大公司58家企业,2003年实现销售收入105亿元。
目前村民家家住400到600平方米的别墅,有一到三辆小汽车和100万到1000万的资产。全村建有塔群、隧道、龙西湖、世界公园、农民公园,以及百米金塔、千米长龙、万米长廊等80多个旅游景点。每年游客在100万人以上。被国内外誉为“天下第一村”。
2001年通过“一分五统”的方式,将周边16个村纳入华西共同发展。他们的发展目标是2005年实现年销售收入300亿元,2010年达到500亿元。实现经济和人口、资源、环境的协调发展、可持续发展。一个面积超30平方公里,人口超3万人,更加文明富裕、协调和谐的大华西指日可待。
刘晓东在几位江阴籍老战友陪同下登上华西标志性建筑高98米的金塔,欣欣向荣的华西尽收眼底。
参观这个大村足足用了半天多时间。刘晓东想起村级的《农村经济调查表》要填写,就在战友们引导下来到村委会办公楼。一位姓赵的工作人员接过表来熟练地填了。
刘晓东发现人均收入一栏空着就问他怎么回事。小伙子说并村后下降很大,去年人均约6000美元。但据他们向新村民葛玉成了解,他家5口人全年工资奖金8.5万元,分红等2.9万元,合计11.4万元,人均2.28万元。如果去年人均收入6000美元属实,肯定是与老村民的高收入扯平才行。
在江阴和整个苏南,刘晓东他们始终被一种热火朝天,大干快上的气氛所感染。到处人来车往忙忙碌碌,明显看得出这里的时间也是金钱。
常州、无锡、苏州为首的苏锡常一带,乡镇一级销售收入10亿以下就是差的,几十亿的并不稀罕。生产方式也已是高科技、高质量的规模经济。
这种状况到浙江以后又有发展,特别是沪杭甬一线,随便到一个村产值收入就是几亿、十几亿元。公路边到处是厂房和企业。经济发达和活跃的程度比苏南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感受到的是工业化甚至是后工业化阶段给农村带来的巨大变化。
在这些地方不管是到政府部门题词盖章,还是下乡去走访调查。总感到人家是在忙着,不愿意多耽误时间。就连马路边发生争议和纠纷,处理起来往往也都以快为原则。不管哪一方因为一点经济补偿方面的要求纠缠,旁观者总是不假思索地建言:给他给他,不就几个钱嘛。
刘晓东曾对苏南、浙东和广东珠三角三个中国经济龙头做过比较,发现各自都有不同特点。苏南主要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时期大力发展乡镇企业起家。浙江是从个体私营企业起步,由小到大迅速崛起。广东珠三角则是充分利用靠近港澳台的优势,采用一些其他地方无法采取的手段最早完成民间资本的原始积累。形成一定经济规模之后,三个地方全都很快摆脱了过去小打小闹,假冒伪劣,坑蒙拐骗等陋习。向国际先进水平看齐,与国际市场接轨,奔的是现代龙头企业的目标。
一路上,刘晓东和老同学刘炬参观考察的同时不断展开讨论。什么模式,什么现象,什么经济、什么化……居然研究得有声有色,颇有心得。
刘晓东以他特有的综合能力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论。他认为几年神州万里行由北向南是完成了一个从以计划经济为主、市场经济为辅的国有制主导经济带到以计划经济、市场经济并存基础上的集体股份制主导经济带,再到以市场经济为主、计划经济为辅的个体私营所有制主导经济带的过渡。
北方经济发展滞后,原因在于制度形成的传统观念和固有惰性。南方经济发展超前,也在于社会发展带来的新理念和难以形成惰性的温床。尽管是一个国家一种制度,但由于实事求是思想路线和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捉住老鼠就是好猫”、“发展才是硬道理”等理论指导,仍表现出巨大的地区差异和不同特色。这种差异和特色决定了谁能抓住机遇,最先享受改革开放先富起来的成果,谁就能在未来的国民经济以及整个社会领域占据主导地位。



2009年6月2日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