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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彩云之南

6月7日,刘晓东和肖杰在昆明市区办完展览,参加云南段万里行的刘顺平、靳秋阳两位画家如约赶到。在出发南下的几天里,他们不仅慷慨大方地经常请客吃饭,而且都能开车。过惯了紧日子的刘晓东顿时感到轻松起来。
一开始肖杰还不太习惯,问刘晓东这个吃法以后伙食费怎么分摊?刘晓东笑道:“你就放心大胆跟着吃吧,我和顺平老师是老朋友,他们还能在乎这几个钱。”
不过采风和万里行助学扶贫毕竟有些不能完全兼顾的地方。4个人从澄江、通海、元阳、绿春、江城、勐腊一路南行,走到西双版纳以后,两位画家因时间不够还是提前离队走了。
此后,刘晓东一直还想寻找合适的同路人。虽然有时也经常为路边拦车的人捎捎脚,顺便挣点小钱,但相对稳定的同伴一直没有遇到。
6月23日到达丽江市。再往北就是人烟稀少的香格里拉,更需要多几个合适的同伴。好在这是个旅游、休闲、考察、探险、采风各色人等汇聚之地,结伴搭伙机会很多。
丽江具有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独特魅力。那民风朴厚的古城,犹如一幅江南水乡的画卷。青石板路边的一间间小店经过日晒雨淋发旧的招牌、黑色的木漆房屋檐下的灯笼和风铃,无不在向你诉说着一个个古老的故事。
出城不远,终年积雪的玉龙雪山13个高峰依次排列,在天幕衬托下,宛如一条银色玉龙凌空飞舞。
刘晓东他们在丽江一住三天。走访了玉龙县九河乡南高小学和塔城乡塔城小学。还利用两个白天拍摄了玉龙雪山、黑龙潭和大研古城。夜晚游走于旅馆、酒吧、茶座林立的大街小巷,感受着这里特有的纳西族东巴文化。从几天接触的人来看,这里也确实被许多浪迹天涯的游子当成了自己心灵的驿站和精神家园。
找同伴的帖子广告在好多青年旅馆都发了,却毫无结果。肖杰想出了一个鬼点子,把广告订在自己后背的衣服上,引来了很多路人目光和善意的嘲笑。
第三天晚上,碰到一群学生在古街道十字路口拍摄夜景,一男一女两个老师站在旁边指导。刘晓东对摄影还算了解,过去和男老师切磋了几句夜拍数据。得知他们是贵州师范大学摄影系出来实习的师生。说起结伴同行,竟然一拍即合,他们正巧要找车前往香格里拉并愿意承担费用。
第四天车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满员盛况,载着领队彭老师、吴老师和14位同学早早出城而去。山间的公路盘旋上升又盘旋着下落,每当拐过一个山角,眼前不断变幻的景色常常引出几个女生“呀”的一声共鸣。
一天的行程是那么开心。但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打乱了整个旅途的平静。那是在214国道尼西附近一个小旅馆住下之后,半夜里一个男同学起来方便,误闯狗窝被狗咬伤。根据常识,必须要在24小时内打上狂犬疫苗,否则伤口一旦被感染,会有生命危险。
彭香忠老师带受伤的学生找到刘晓东,开车去了最近的乡卫生院。但没有狂犬疫苗,对伤口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天就快亮了。
刘晓东和他们权衡利弊,决定向前赶往德钦县防疫站。既可以打上疫苗,又不耽误大家参观拍摄梅里雪山。
中午赶到德钦,希望又一次落空,县防疫站仍没有狂犬疫苗。如果对这个学生负责,就只有在当天午夜之前赶到州府打针。这一段国道200公里,不出意外时间足够。
大家匆忙吃过午饭,拍了几张雪山的照片,马上回返。可是走到半路的奔子栏附近,突然下起了大雨。厚厚的云层里出现的彩虹使情绪有些低落的同学们发出一阵欢呼,刘晓东却在担心这雨一下前面的道路是否畅通。
果然不出所料,在跨过金沙江大桥继续爬山的路上,停着几辆被山体滑坡挡在那里的汽车,等着救援人员清理路面。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道路开通赶到州府所在地已是晚上10点半钟。
刘晓东开车直接找到防疫站。那里早已大门紧闭,传达室、值班室都找不到人。这时离午夜已没有多少时间,一路为学生担忧的彭老师问还有什么办法。刘晓东把车头一调,半是调侃半认真地说 :“我们应当相信群众,我们应当相信党。事到如今随我碰碰运气吧。”
他开车直驱州政府大院,拿着文件夹子下车来到值班室点名要找分管文教卫生的州长。值班人员问他是干什么的,刘晓东毫不谦虚地说:“人大代表,团中央希望成真万里行志愿者领队。”说完把装满各种公文和题词的夹子往桌子上一摆。
值班员首先看到的是云南省青年志愿者协会和希望工程办公室盖着鲜红印章的题词,又看了看神情严肃的刘晓东和屋门口一大帮老师学生。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拨通了一位彭州长的电话。
刘晓东在电话上完全恢复了省经贸委给各市地协调安排工作的口气。把事情简明扼要地一说,不容质疑地强调一定要让在这个州不幸受伤的同学打上疫苗。最后还对深夜打扰表示了歉意。
彭州长10分钟后回话让他们稍等一会。半小时后防疫站长带车赶到了州政府门口。受伤学生终于在午夜之前打上了疫苗。
刘晓东见师生们对他这种变戏法似的身份转换好大一会没回过味来,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头一回打着团中央和人大代表的旗号在底下办事,让你们见笑。为了受伤学生,没办法呀。”
接下来是这个临时集体“组建”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刘晓东叫上彭老师去州政府致谢,彭州长高兴地为活动题词并打电话安排他们到香格里拉几个景点免费参观。消息传到车上,全体乘员一片欢呼。

2009年6月2日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