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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中的随车女郎

7月9日中午离开常德前往慈利,路上遭遇了滂沱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车上,似乎要将车窗砸开。从车里向前望去,浓密的雨幕阻挡了视线。
不大功夫,路上积水已漫过了半个车轮子。为安全起见,刘晓东将车停到地势较高的一家化肥厂内临时安顿下来。
这场雨时断时续一夜没停。第二天将近中午来到澧水永安大桥。洪水已淹到桥墩上沿,浩浩荡荡裹挟着上游冲下的乱七八糟汹涌而下。河两岸泡在水中的房子摇摇欲坠。
离大桥不远还有一处澧水支流上的漫水桥。现在洪水早将桥面淹没。将行人和车辆隔绝两岸无法通过。为争取时间,他们跟在其他车辆后面冲了一次。虽到了对岸,但前车牌子已被激流冲得不知去向。
修理工小王将后面车牌换到前面,又在当地派出所办了车牌丢失证明。刚想上路,却传来前方道路塌方中断的消息。刘晓东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洪水。虽然着急,也只能和其他过路车辆一起排在路边耐心等待。
这是万里行以来最清闲的一段时光。地上全是黄泥,河里全是黄水。天上阴雨绵绵,路边排满汽车。
尽管不少行人也神色焦急,过往匆匆,更多的人却显得异常兴奋。大人孩子拿着家什围在河边抢捞上游冲下来的东西,人群里不时随着意外的收获爆发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停满车的路边成了小贩们的流动卖场。馒头、包子、饮料、方便面等凡是长时间堵车要用的生活必需品都卖。
阴雨天黑得快,吃过饭已是漆黑一片。雨根本没有停的意思,跑长途的司机“大爷”受不了在车上熬夜的苦,大都把车开回城里去了。刘晓东他们到了哪里也睡车上,仍然停在路口没动。
约摸九点来钟的时候,他们看见不远处的路灯下出现了一个女子。那么大的风雨中虽然打着伞,浑身早湿透了。
大家猜测,该不是有什么急事要赶到什么地方去吧?刘晓东赶紧招呼李战国去看看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就将那女子带了过来。
上车以后,刘晓东递上毛巾让她擦擦脸上的雨水,才看清是一个30来岁的窈窕女郎。湿透的的裙子裹在身上,显出了优美曲线。
按说这幅样子在几个爷们面前应该很羞涩。但她没有丝毫拘谨,反而兴奋地嚷着:这雨太大了,太大了。看把我淋成这样。接着满面春风地晃着身子说:“不过就像刚洗了澡,身上干净。”
这时,几个人从她那双不断放电的眼睛里感觉到了一些异样。不等发问,女郎已经显了原形。很随意地对车上的人环顾一遍,开门见山地说:“呵,连床都铺好了,你们谁先来?”
一句话问得大家目瞪口呆。刘晓东这才后悔自己闲事管得太多,犯了引“郎”入“室”的错误。连忙把脸一板说:“先别胡闹,你误会了。我们是下乡来助学扶贫的志愿者。”
女郎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咯咯一笑:“不管你们是什么者,我眼里都是活蹦乱跳的大男人。下乡辛苦,放松一下有什么呢?”
这场面使刘晓东想起以前几次看到年轻女人路边拦车的情形。特别是那次从九寨沟出来,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些打扮入时的女郎站在路边骚首弄姿,招手拦车。简直可以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原来她们都是在做皮肉生意。没想到这次生意做到自己车里来了。
刘晓东见光劝不行,灵机一动说:“志愿者下乡连生活补贴都没有,就是想放松也没钱啊。”这句话好像起了作用。女郎失望地摇摇头说:“在外面干嘛不说清楚。不做生意我就走了。”
女郎下车后,还是打着她那把伞,回到了路灯下面。惨白的灯光被时紧时松的风雨搅动得扑朔迷离,映出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苗条身影很顽强地站立着。
几个人盯着这个身影相顾无言,时间好象凝固了一样。谁都知道这种等待需要多大的耐心和毅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能相信从事这种职业的女人们会这么艰辛。
终于有车在路灯下停了下来,但并没有把女郎带走。直到足有半小时后又有车来,带上女郎朝县城方向开去。
随车女郎这种现象刘晓东前几年也听说过,现在看来确有其事。有几次和一些老司机聊起来,发现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不过真找女人随车根本不用在路上瞎碰,靠近车站和货场的旅馆饭店专门有人介绍这种生意。随车的女人们根据价码不同有不同的陪法。
其实色情行业这些年随着经济发展岂止是在交通领域,早已成了公开的秘密。管的和干的也形成了一条利益相关的产业链。这其中的是是非非虽然有时说不清楚,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确实到处大量存在。女孩子学习不好出路不多,做几年小姐差不多顶得上良家妇女一辈子的收入。礼义廉耻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就显得苍白无力。
刘晓东认为:任何一种社会现象都有一定社会基础和存在的理由。沦落风尘的年轻女人未必都是天生放荡,也有自己的酸甜苦辣。如果说用自己的肉体挣钱不光彩,更不光彩的应该是她们以外的其他东西。

2009年6月2日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