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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西南行

        远望西南征途,岂止千山万水、岂止困苦艰难,还有人类大敌、震惊世界的“非典”。为了孩子的期待,践行心中的誓愿,他们没有退缩,坚持迂回向前。

迂回向前

2003年是希望成真万里行开始后的第4年。
计划回访的救助对象还有安徽刘伟、湖南刘凤平、贵州卢光、广西韦庆文等十几家。如果安排紧凑一些,应该一年能转下来。所以刘晓东准备提前出发,入冬后晚一点回来。
没想到刚一开春,一场波及全球的“非典型肺炎”传染病骤然降临到中国大地上。疫情以迅猛之势由南向北扩散到全国大部分地区。流言蜚语也在不断传播,人们只是匆忙地准备着柴胡、板兰根等药材来应对这令人恐惧的病魔。
那段时间,刘晓东的心里非常着急。本应在3月份启程的西南行一拖再拖。而一旦上半年不能出发,势必会造成年底前无法按期归来的被动局面。不过着急也没有用,只能寄希望形势早日好转。
一直等到6月中旬。国家卫生防疫部门采取多种强制措施,疫情得以有效控制。人口流动开始逐步放开。刘晓东决定抓住这一机会。按照既保证安全又争取时间的原则,实施由北向南,由西到东的机动战略。把余下的行程分解成两步走。2003年下半年先走安徽、湖南、四川和西藏,明年再完成东南沿海和云贵之行。
西南地区少数民族多,经济落后,调研任务很重。特别是西藏自治区虽然在享受国家包吃、包住、包学习费用的“三包”优惠政策,失学率仍保持在较高水平。很值得关注。
6月23日出发时,除原山农大已考取上海交大研究生的青年志愿者李战国和在济南修车认识的修理工小王之外,还吸收了山东艺术学院的李教授、管老师一起进藏采风。其中修理工小王是确定跟到底的,主要应付路况最差的高原地区车辆维修和种种意外。
由于疫情尚未完全解除,他们所面临的不仅是路途中的困难和危险。“非典”病毒可以通过呼吸传染,也是它最令人恐惧的一面。导致人们一见面首先就有戒心,人人自危。
一路上每当通过检查站时,都会被拦下检查体温,出示健康状况表才能放行。这无形之中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为了预防“非典”的侵袭,他们每天坚持自测体温,车体消毒,还采用了一些民间偏方防止感染。可以说只要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途中李战国两次感冒,都因及时采取措施,没有影响到肺。
这次出行参照其他神州万里行活动的经验,每经过一地都到政府或对口部门留言盖章,作为行程的纪念和标志。
与这项活动对口的首先是志愿者协会的上级共青团,相关的还有民政、教育、扶贫部门。再往上是领导一切的党组织和最高行政机关各级政府。从权威性来讲首推党委、政府,其中任何一方认可后,事情都会好办得多。
这种事开始也有点怵头。刘晓东特意先找在兖州市委干办公室主任的战友接洽。战友领他找管章的人,那哥们马上拿出公章和公文纸说:“这种事多了,一般都是盖收发章。你们是志愿者公益活动,又是主任战友带队,就盖市委和政府办公室章吧。写什么内容可以先说说。”
刘晓东不好意思地推让道:“这个我们怎么好说。要不就提点要求或者表示一下祝贺的意思吧。”就这样,第一份由党委和政府办公室盖章的题词写成了“衷心祝愿志愿助学扶贫希望成真神州万里行活动圆满成功!”
有这份题词垫底,山东南部几个县市都题了词。加上省青年志愿者协会、省希望工程办公室两份证明和各类调查表,拼成了一个文件夹。联系办事时,这个文件夹就成了最有力的媒介。不管是学校和村委会,还是掌握展览场地使用权的展览馆、文化馆、广场管理处等部门都要刮目相看。就是各类检查站、收费站也高看一眼,不像过去翻来覆去审个没完。
尽管在外省题词盖章有一定难度,随着经验的积累也形成了几种套路,屡试不爽。
各式各样的题词多得文件夹装不下了,就不断更新。只把内容最好和最有说服力的样板留下,多余的存档,使各个地方规格较高、内容感人的精华部分集中展示。
其实那么多地方政府部门题词盖章,主要归功于这项活动本身的人心所向。
就当时的中国实际情况而言,包括江苏、浙江、广东这些发达省份在内,几乎每个地方都有相对贫困落后的区域或群体。这是各级领导特别牵扯精力的事情。像刘晓东这样不仅过去资助那么多失学儿童,而且不辞劳苦地去回访看望,帮助他们家庭脱贫致富的高尚行为,谁见到了也会表示一下起码的认可。更何况面对那一摞认真填写的调查表、失学儿童和贫困家庭的真实照片、内容丰富的《希望成真报》。
很多领导同志在短促的接触中都动起了感情。在题词中不惜选用最美好的语言表达了由衷的赞同和支持。什么“希望成真万里行,助学扶贫见真情”啦。什么“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啦。什么“扶贫济困,造福社会”啦。什么“倾注爱心,传播文明”啦。什么“践行志愿精神,真情奉献神州”啦。什么“武训精神源远流长”啦。什么“救助失学儿童,情洒大江南北”啦。什么“传播人间真情,推动社会发展”啦。不一而足。更多的是对这项活动表达了发自内心的良好祝愿。
同为国家贫困县的陕北靖边县团委、新疆且末县政府题辞:希望成真是贫困地区人民最大的希望,让希望都成现实。青海平安县政府题辞中深情地写道:平安县12万各族人民衷心祝愿希望成真神州万里行一路平安。
这些五花八门的题词就像一条红线贯穿的彩链,一点点延伸,鼓舞着刘晓东他们一路向前。

2009年6月2日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