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00年山东省纪念希望工程实施10周年文艺晚会上,希望工程双十佳荣誉称号和特殊贡状奖获得者、山东省经贸委退休干部刘晓东发出庄严承诺:要自筹资金到他和全家在全国各地资助的45位失学儿童家中走访考察,帮助他们摆脱贫困。并斌予这次行动一个近乎完美的名字“希望成真神州万里行”。而今5年过去了。8万公里风雨长征路,留下了他和志愿者们的坚实足际。长长的脱贫致富排行榜和700多份调查表展示着5年活动的丰硕成果。本期是万里行后2年路程最长的西南行专辑,也是活动的初步小结。
给交通、旅游等行业带来灾难性的重创的“非典”和“禽流感”使无数流动人口望而却步,但未能阻止晓东和志愿者们前进的脚步。他们随时调研分析全国疫情,实施由北向南,由西到东,先内地,后沿海的机动战略,不失时机地迂回向前。
2003年初春,一场震惊世界的“非典型肺炎”传染病突然降临到祖国大地。疫情由南往北迅猛扩散到全国大部分地区。国家卫生防疫部门采取多种强制措施防止疫情传播。本应于3月份启程的希望成真神州万里行西南行只好一拖再拖。而一旦上半年不能出发,势必造成年底前无法按期归来休整的被动局面。晓东和志愿者抓住疫情刚刚得到控制的时机。按照既保证安全又争取时间的原则,取得四川、西藏等省市自治区有关部门认同和支持。终于在6月23日踏上了迂回大西南的万里行程。
在疫情尚未完全解除的行进途中,他们每天坚持自测体温、车体消毒。还采取一些民间偏方防止感染,保证了随行人员安全健康。已考取上海交大研究生的志愿者李战国一个月出现两次感冒苗头,都及时得到有效控制。老教授李广元在世界高城理塘出现严重高原反应,也因及时救治转危为安。尽管这样,身体较好的晓东还是在进藏后因爬山多吃了几块奶糖补充热量造成咽部发炎久治不愈,被迫住进拉萨西藏军区总医院。为在天冷前按计划完成日喀则、阿里等地的考察助学计划。他说服医生和助手,在病情基本稳定之后,带上必备药品,打着吊瓶驱车登上了世界屋脊的屋脊阿里高原。在西藏的2个多月,共走访小学20余所。通过抽样调查初步剖析,他提出了“藏区基础教育关键在转变观念”,“实行三包后贫困生仍需解决的经济困难”两条建议。对当时只重视解决经济问题而忽视观念转变和实行三包后只强调转变观念而忽视仍然存在经济困难的两种倾向,都有一定参考作用。
由大西南转向东南沿海行之前,齐鲁行和东北行上项目的无息借款陆续到期,部分受助户暴露出拖欠不还的信用危机。晓东面对志愿者的怨言做了耐心解释,在停顿和前进中选择了向前。
万里行前期为已走访的35户救助对象确立脱贫致富项目25个,提供启动资金无息借款3.6万元。还款情况却不理想。黑龙江一个受助户接受借款和养殖技术资料后如石沉大海,无论通过什么方式联系询问都不回应。山东泅水一受助户项目发展顺利,家里连气派的大门楼都盖起来了。超期的1000元借款以种种理由推诿不还。这种现象出现,晓东倒有思想准备。有些了解情况的志愿者却看不下去了。怨这些受助户受穷活该,这种人本来就不该帮。有的志愿者在多次联系无效的情况下,给那家寄去了一张白纸,表示已经无话可说。晓东耐心地给大家介绍了救助对象杨文文的父亲在项目到期后凑足借款冒着严寒赶到济南亲自道谢还款的事例。综合分析受助户的具体情况,说明蓄意赖账的总是极少数。而且这些钱毕竟还是帮他们解决一定的生活困难。最终统一认识:只要其他救助对象条件具备,提供无息借款上项目的根本措施不动摇。后经实地考察,黄而敏、叶宝婷等10户全部上了项目。除安徽刘伟家经济状况较好,着重技术信息和管理投人外,其他9户继续投入无息借款1.4万元。目前仅韦庆文家缺少养殖经验效果较差,大部分发展情况良好。贵州省救助对象卢汉家选项准,行动快。四个月养牛规模达到7头。截至2004年年底,此前上项目提供的3.6万元无息借款中,已到期归还1 .85万元。包括寄白条的一户,在经手办理希望工程结对救助手续的村小学校长开导下,也如数寄还了拖欠的借款。晓东抓住他们观念转变的契机,建立还款奖励机制,并在45个孩子中试行了助学借款办法。一面鼓励正在上中学的21个孩子向家境最差却最先考上大学的张桂芝学习,继续争取深造。一面帮助按期还款的受助户把项目做大做强或积极调整上新项目。山东曹县救助对象王元壮家如数归还1000元项目借款后,很快收到1200元助学借款,正满怀信心地迎接高考。按期还款的杨文文家,第二期无息借款达到1万元,养牛规模突破了10头大关。
五一长假过后,随车志愿者出现几年不遇的空档。“千里走单骑”的晓东左手腕挫伤上了夹板。面对壮族向导和接骨神医陆阿婆一家热情挽留,他为了按期见到最后5个孩子而婉言谢绝。坚持天天煮药理疗.单手驾车继续向前
2004年初春的南下路线是从东部沿海先到海南,再去广西云贵,经江西、安徽回返。此行虽比不上进藏那样艰险,但闽桂山区和云贵高原的丛山峻岭也绝不轻松。据说不止一次有运茶叶的北方司机,一到山顶险要路段就死活不敢再开,只好请当地司机把车开下山去。万里行进广西前,随行志愿者一人家中有事,两位长假期满先后离队。当地志愿者组织也一时招募不到合适人选。晓东便一人驾车进人广西。云雾缭绕的十万大山,山高路险的千里边防,一个星期就甩到了身后。
来到大新县下雷乡陇益村考察时,村民介绍有条暗河通过溶洞连接三个村子,里面美石奇景无数。晓东马上意识到如能将这一宝贵资源宣传出去开发旅游,必能给这片贫困山区带来巨大效益。就和村民一起自备矿灯手电进洞考察拍摄资料。在返回时脚下一滑,左手触地手腕挫伤。当天晚上剧烈肿痛彻夜未眠。第二天他用木片绑腿做成托板吊起小臂,准备单臂开车赶往100多公里外的县城治疗。壮族向导见再三挽留不住,便推荐了堪纡乡谨汤村接骨神医陆阿婆并主动带路前往求治。晓东就靠一只右手和双脚操纵汽车,冒雨跑了40公里山路来到阿婆村口。经她用中药烫洗热敷并上了夹板,疼痛终于减轻。第二天他又谢绝阿婆一家热情挽留,带上药材和简单的理疗器具,单手驾车赶往南宁。在广西师范大学举办的展览活动中,来此实习的中南林学院大学生肖杰为他的行为所感动,自愿加人万里行的行列。他每天照料晓东伤臂的理疗,承担了走访考察中的许多事务性工作。保证了万里行顺利走完六万大山、百色老区和中国平均海拔位列第二的云贵高原。
倾注志愿者心血的希望成真神州万里行完成后,45户救助对象大部分可以说甚本脱贫。面对中国优秀志愿者的荣誉和见好就收的劝戒。晓东提出,要继续开展其他方式志愿者活动,巩固扩大万里行成果,把助学扶贫事业不断推向前进。
经过5年努力,已走访的45户中,2次回访21户,3次回访1户,4次回访6户。现有13户生活有所改善,19户收效比较明显,12户因发展需要安了电话。加上母亲再婚后脱贫的1户,大部分已经脱贫。但也有1户挪用无息借款项目落空,1户缺少养殖经验项目失败,1户父亲意外伤残,2户家长无责任心,境况改变不大。希望成真工程的实施,大大加强了助学后劲。45个孩子中中专毕业后参军的1人,上大学1人,高中14人,初中7人;高中毕业2人,初中毕业14人,只有6人未上完初中下学打工。尽管如此,晓东认为:对照现代小康社会的要求,这些孩子家庭全面致富的路还很长,特别是不具备上项目条件的8户和新发现的346户特困小学生家庭脱贫的任务仍很艰巨。他在给志愿者组织和万里行组委会的总结报告和今后意见中明确提出:继续保持与45个救助对象和新发现失学儿童家庭之间的联系。以原有志愿者小组为基础,不定期深入农村开展更广泛深人的走访调查和助学扶贫。他正在着手筹建相应网站和助学扶贫实验基地——希望山庄,为深人持久的助学扶贫创造条件。
对于第五届全国志愿者评选中授予的中国优秀志愿者荣誉和各种见好就收的劝戒。他认为助学扶贫这件大事已愈来愈被国家所重视,从配套措施和工作力度上也在逐步跟进。但仍然需要更多的人来做。现在不是见好就收,而是见好就抓住时机,把好事做到底。万里行的实践证明,只要认真去做,没有攻不下的堡垒。现在从上到下缺少的就是热心、耐心和恒心。等整个国家和社会都动起来,贫困和失学的彻底消除就为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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